我下乡支教,住进了村尾那间空屋。
第一晚,床是热的,被窝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。
她贴着我,从背后抱住,说:“我冷……”
后来她夜夜来找我,白皙的腿缠我:
“你回来娶我了,郎君。”
1.
我下乡的第一天,天黑得比记忆早。
乌溪村在深山肚子里,地图上连名字都找不到,信号断断续续,像是天意不让你联系任何人。
村主任姓吴,五十多岁,瘦得像篾条,一直冲我笑,可那笑总是笑不到眼底。
“教师宿舍修了没?”我问。
他挠挠头:“还在批。你先去沈家老屋落脚,没人住好多年了,清净,也省事。”
清净,听上去像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形容词。
天擦黑时,他把我领到村尾的老屋前,铁锁上锈,门却虚掩着,像是刚被人用力推开又没关好。
“进去吧。”他说完就走,怕多待一秒。
屋里是一股发闷的陈灰味儿,像冬天被子里塞着的旧烟丝。
我点灯,昏黄的光晃开,一间小屋,一张木床,一个破桌子,还有墙角立着一只长条状的箱子,像是嫁妆箱。
我把包放下,开窗透气,风一吹,墙上贴的红纸福字“哗”地一声掉落,露出后面一块斑驳的喜帖印。
我走近看,那字迹早褪了,可还能认得:
“林牧、沈氏,成婚大吉。”
我僵了一下。
林牧,是我。
沈氏,是谁?
我想也许是谁在恶搞!
我坐在床沿,木头一吱响,尘土扬起一股味儿。
但我很快发现不对劲——
床是热的。
确切说,是左半边,被压陷了一块,有余温,像是刚有人坐过,或……躺过。
我伸手摸了下床单,有褶,有细微的凹陷,而且很轻微地湿。
不是汗的味儿,也不是霉。是一种淡淡的香粉味,混着草木、女人的体温残迹,一种让我呼吸微滞的味道。
我轻轻低头,鼻尖离那处凹陷只有一掌。
是温热的。
就像是,有人刚刚离开。
我打开门看了眼,院子没人。月亮像被谁捏碎了半边,光在瓦上冷冷斜着。
关上门的瞬间,我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凉。
床上的那块陷痕,更深了。
我盯着它,像在盯着一个人的背影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竟没立刻退开。
我只是慢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