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“江先生，女儿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三，今天先缴押金，二十万。”
医生递来单子时，我点点头：“好的，稍等。”
我掏出手机，打开银行App准备转账。
结果页面弹出一个提示：
“余额不足，当前可用余额：￥804.57元。”
我怔住了。
我的存款呢？
我切回交易记录，手指一点点下滑，脸色一点点发白。
连续几笔大额转账，全去了一个陌生的证券账户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打电话给她。
“喂？倩倩，咱们的银行卡是不是被盗了？你有没有看到转账提醒？”
她语气懒洋洋的：“没有啊。那钱怎么了？”
我深吸一口气：“卡里只剩八百多了，之前那几十万……你知道去哪了吗？”
她那边沉默了一秒，然后理直气壮地说：
“我转的。”
我一愣：“你转去干嘛了？”
“买股票啊。”她语气轻快。
“不然你以为我这段时间天天刷手机学的是什么？”
我差点把手机捏碎：“你把女儿的手术押金，拿去炒股了？”
“你别那么激动。”她像在劝小孩。
“股市现在正是机会期，我朋友都说要抓住时机翻一波身。”
“你疯了吗？！她下周就要上手术台了！”
“不是还有时间吗？你当我没想过她？”她语气忽然委屈。
“我也是为了这个家，你以为你一个人辛苦，我就不想分担点？”
“分担？”我声音发颤。
“你是把我们全家的命赌进去‘分担’？”
她沉默了一秒，忽然冷笑：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，就配一辈子在家做饭洗衣服？
你越有钱越冷淡，我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，错了吗？”
我张了张嘴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护士在一旁轻声提醒：“先生，还缴费吗？”
我盯着那张缴费单，忽然觉得字迹模糊一片。
2.
我没缴那二十万押金。
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交——
账户没钱，卡被冻结，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我从医院走出来，回到家。
她正坐在沙发上，刷着财经直播，耳机没摘，嘴里还在念：
“回调是机会，越跌越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