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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家中一楼隔出了一间小型摄影棚。原本只是业余爱好，慢慢拍出点名气后，也开始接些自由人像单子。
那天黄昏，天色有些沉，我刚把一盏补光灯调完角度，手机响了。
一个陌生号码，语气轻柔：“您好，我叫林珊，是上次问您棚子出租的模特……我设备临时坏了，可以现在来借一下您的空间吗？”
我看了眼时间，六点四十。
犹豫了一下，却还是答应了。
十几分钟后，门铃响起。
我开门的时候，愣了那么一瞬。
林珊站在我面前，拖着一个略显老旧的拉杆箱，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，袖口挽得很高，露出细白的手腕。脖颈干净，皮肤在灯光下发着一点冷调的光。
她的眼睛不算大，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注视感，看似无辜，却让人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。
“……进来吧。”我往旁边让开。
她点点头，低声说了句“谢谢”，声音像是薄风拂过玻璃。
她推门进来时，屋里正好只开了一盏柔光顶灯。光线斜落在她身上，衣角随着脚步轻轻摆动，长发贴在肩膀上，被风吹乱几缕。
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一件洗过色的T恤，连忙转身掩饰尴尬。
她环顾了一下棚子，笑了一下，“这里比我想象的……更安静。”
我点头，“平时只我一个人，不太吵。”
“很好。”
简单对话结束后，她弯下腰打开箱子，一股清淡的柠檬香从她的衣服里钻出来，落在空气里。
我原本靠在椅子上，却忍不住站起来，帮她接线、检查投影。她蹲在投影机前，轻声抱怨：“这个机器每次在关键时候都闹脾气，好像不愿意被拍。”
我笑了笑，“那你得哄哄它。”
她转头看我，眼里像亮了一下：“你也会哄机器？”
“我更擅长哄光。”
她没有再说话，手却轻轻抚过投影机的边缘。
我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模特，可她摆弄设备时的神情，意外的专注。眼睛微眯，嘴唇轻抿，像是对机器、光影、画面有着强烈掌控欲的创作者。
“你是学摄影的？”
“我学视觉实验，但我更喜欢自己当模特。”她没抬头，“因为身体本身也是影像的一部分啊。”
这句话让我微微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