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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下着小雨，空气冷得像被冰水泡过的玻璃。我正准备泡一碗泡面，就听见墙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起初我没在意，可几分钟后，那阵咳嗽还在继续，像从胸腔里一寸寸撕扯出来，干哑、压抑、又倔强地不肯求助。
我拿起手机，犹豫了一下，最后还是走到她门口，敲了敲。
“谁啊？”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比咳嗽声更虚弱。
“是我，隔壁的……你还好吗？”
门开了一条缝，她的脸探出来，额头贴着冰冷的汗，发丝贴在脸颊上，像被细雨打湿的素描线条。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T恤，眼底发红，声音哑得几乎要消失。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她咽了咽喉咙，“只是有点发烧。”
我没等她拒绝，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，烫得惊人。
“你这样叫没事？药呢？吃了没有？”
她摇头：“来不及买。”
“你等我。”
我快步回家，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和体温计，又去厨房煮了碗粥端来。她门还没关，我就径直走了进去。她像是被我这种“擅闯”弄得一愣，但最终也没说什么，只是虚弱地靠在沙发上，嘴角勉强抿着。
我把药递到她手里：“吃了，喝点粥，躺会儿。”
她听话地接过药，低着头喝水的动作很慢。我这才第一次好好打量她的家。
整洁、安静，像她本人一样。有序的书架，规整的沙发，香薰还点着，带点冷冷的薄荷味，闻久了像吸进骨头里的清醒。
她吃了几口粥，放下勺子，低声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别客气。”我走到阳台，拉开椅子坐下，雨点打在屋檐上，声音碎碎的，像敲在我耳膜上。
我看着夜色，没说话。她也没有再出声，空气就那样静静悬着。
她的房间比我想象中还安静，连呼吸都轻得像藏着秘密。
我听见她在沙发上翻身，压抑的咳嗽声被她努力忍住。然后，是纸巾的声响，细碎，克制。
“要不要多盖一层毯子？”我问。
“嗯。”她的声音虚弱而轻。
我走过去，从她衣柜里找出一条柔软的灰色毛毯，轻轻盖在她身上。手指碰到她冰凉的手背时，她微微缩了一下，又很快放松下来。
“别感冒。”她低声说。
我笑了笑：“你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