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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铁山,明天去接媳妇!"
爹这句话砸下来时,我正在猪圈里铲粪,铁锹"咣当"一声掉在地上。
"啥?"我掏了掏耳朵,"爹你糊涂了吧?谁家姑娘敢嫁我?"
全村人都说我命硬克妻——
前年订亲的刘家姑娘,订婚后家里猪全死了;
去年说媒的李家闺女,订亲礼刚下就摔断了腿。
所以,我在村里就是个扫把星,根本没姑娘愿意嫁给我。
爹蹲在门槛上"吧嗒吧嗒"抽旱烟:"城里的,叫林小满。你娘留下的钱,全给媒婆了。"
我这才知道,爹背着我找了媒人,花光积蓄给我买了个媳妇。
"这是犯法的!"我急得直跺脚。
"犯啥法?"爹瞪着眼,"她爹收了彩礼,白纸黑字写的婚书!"
我叹了口气,心里总觉得不自在。
第二天晌午,一顶红轿子停在了我家院门口。
看热闹的村民挤满了院子,我穿着沾满猪粪的旧衣服,故意邋里邋遢地站在轿子前。
轿帘一掀,先看见一双白嫩的手,指甲上涂着红艳艳的指甲油。
新娘子自己掀了盖头,露出一张绷得紧紧的脸。
"你就是周铁山?"她声音清脆,盯着我邋遢的样子满脸嫌弃,"先说清楚,你要是对我不好,我转身就走!"
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。
"城里姑娘就是烈!"
"铁山啊,你这媳妇要翻天!"
我淡淡看了眼周围的吃瓜群众,冷笑一声:"正好,我也不想要。明天就送你回去。"
话是这么说,但也不能真这么做。
老爹那边交不了差。
所以,晚上我故意在村口老刘家,喝到月上树梢才往回走。
到家门口时,发现屋里还亮着灯,窗纸上映出个坐得笔直的人影。
我故意把门踹得震天响。
"谁?!"屋里传来一声惊叫,接着是"哗啦"乱响,像是什么东西打翻了。
推门进去,看见她缩在床角,手里攥着把剪子,地上翻着个搪瓷盆,水洒了一地。
她脚边摊着个包袱皮,里头裹着几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