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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在屋檐下修锄头,雨点砸在铁片上叮当作响。
这场雨从晌午下到现在,田里的水怕是已经漫过脚脖子了。
"大川!大川!"
王婶顶着斗笠冲进我院子,裤脚上全是泥点子。
"咋了?"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
"村口槐树下好像有个人!"她气喘吁吁地比划着,"看着像城里来的姑娘,背着个大包..."
我皱了皱眉。
这鬼天气,谁会在外面瞎转悠?
抓起斗笠往外走,泥水立刻灌进了我的胶鞋。
雨水顺着斗笠边沿往下淌,像挂了道水帘子。
老槐树下确实有个身影,瘦瘦小小的,抱着个帆布包缩在那里。
走近了才看清是个戴眼镜的姑娘,白裙子湿透了贴在身上,活像只落汤鸡。
"喂——"
她猛地抬头,眼镜片上全是水雾。
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嘴唇都冻紫了。
"新来的老师?"
她点点头,突然脚下一滑。我下意识伸手一捞,掌心触到一片湿滑的肌肤。
这姑娘腰细得我一只手就能圈住。
"我、我是县里派来支教的......"
她说话带着点城里人特有的软糯腔调,手指无意识地抵在我胸口。
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就湿透了,连忙后退半步。
"陈大川。"我转身蹲下,"上来。"
"啊?"
"路淹了,背你过去。"
闪电划过天空,照出她惨白的脸色。
这姑娘犹豫了三秒,突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到我背上。
真轻。
我掂了掂,还没我平时扛的化肥袋子沉。
就是这姿势有点要命——
她两条腿紧紧夹着我的腰,胸前的柔软毫无保留地贴在我背上。
"抱紧。"
刚迈步她就尖叫起来,胳膊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。
雨水顺着她的手腕流进我衣领,冰凉冰凉的。
"你......"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后,"你身上好热。"
我脚下一个趔趄。
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