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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的土路还没修完,退伍回来的我扛着包翻下石坎,脚踝踩进碎水沟里,裤腿立马湿了一截。
风往脸上扑,带着熟悉的腥草味,七月的村庄热得发黏,路边草叶反着湿光。
我妈还不知道我提前回来,本打算进村先绕一圈,看看这些年没变的老地方。
一拐弯,我就看见她了。
苏意。
她蹲在村东那口废井边,拐杖横放在一边,脚底踩在石阶上,裙摆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一小段膝盖,白得晃眼。
她没穿鞋。左脚搭在右脚背上,脚趾蜷着,好像被石头硌疼了。
阳光从她头顶落下来,头发有点湿,黏在脖颈上,脊背透着点薄汗,衬衫被汗水贴在腰侧,薄得能看出里面浅色内衣的轮廓。
我原地站了一会儿,没动。她也没发现我。
她低着头,两只手在脚踝处轻揉,指节细长,掌心带红。
我走近一步,她才抬头。目光对上时,她只顿了半秒,没露出惊讶,也没说“你回来了”这种客套话。
她往后坐了坐,半侧着身,看着我,声音带着喘意:
“你笑起来,挺像我以前喜欢的一个人。”
我没笑。
她说得很淡,像在陈述天气。
我视线从她脚踝挪开,落到一旁装着旧书的袋子上。“脚崴了?”
她点点头,眼神还是看着我。
“能走么?”
“你试试。”
她把一只手伸过来,指尖凉凉的,在太阳底下泛着一点青白。我握住她掌心,拉她起来。
她身子一歪,直接靠上我胸口。
胸前是一点重量、淡淡的皂角香,衬衣湿着,胸口曲线软软贴着我。
我没退。
她也没躲。
我听到她心跳比我快,手掌贴在我衣服下缘,微微收着。
“站好了?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却没松手。
我低头看她。她没抬头,但手还是搭在我腹部,手指有点凉,不动也不收。
“袋子在哪?”
她偏头看那口井边的麻袋,带着点笑意:“沉,你拿不动就算了。”
我没说话,拎起来扛上肩头,确实重,全是辅导书和纸张。
“家在哪儿?”
“老屋那边,自己搭了点房。”
我走在前头,她慢慢拄着拐杖跟在后面,裙摆被风吹起一点,腿线时隐时现。
她穿的内裤边缘从裙摆底下滑出一点蕾丝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