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我开这家按摩店已经快两年了。
不大，十八平，前面接待，后面隔着布帘就是床。
简简单单，灯偏黄，墙上贴着自己印的价目表。
店不在市中心，靠近工业区，周围住的多是外地打工的。
生意也就那样，一天有个三五个客人就算烧高香。
我是老杜，42岁，离婚那年开的这店。
不是技术多好，就是会熬。
别人嫌累嫌腰疼，我能从中午站到夜里十一点，不吭声。
手也没多巧，但重，客户喜欢，尤其是那种肩周炎、颈椎病的老工人。
她第一次来，是下雨那天下午。
我正坐在前台啃泡面，门一推，进来个女人，撑着伞，伞尖滴水，一脚踩进来，踩得地上全是泥点。
我抬头，愣了一下。
她不像来按摩的。穿着白衬衫、窄裙、高跟，化了妆，包也不是那种装工作服的大布袋，是个小皮包。
她说：“请问，还营业吗？”
我点头：“营业。”
她扫了一眼店里的环境：“可以做个全身的吗？那种，最基础的就行。”
我说：“可以，你坐这填个单子。”
她填名字的时候，我扫了一眼：写的“林悦”。字写得工整，不像那些随手划的。
我带她进了后面房间。她脱掉外套挂在墙钩上，动作慢，很干净。
“要脱衣服吗？”她问。
我咳了一声：“不脱也行，就松松腰带，方便按腰部。”
她点了点头，躺下时垫了下自己头发，动作带着一股子小心。
我上手那一刻就觉得不对。
她全身紧绷，肩膀缩得死死的，像是随时准备翻身跑。我说：“你放松点。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，眼睛盯着天花板，像根本不是来享受的。
按到背部的时候，我问：“你做办公室的？”
她说：“差不多，坐久了。”
“经常按吗？”
“不常。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小店。”
我笑了笑，没接话。
她沉默了一会，忽然问我：“你这儿，女生多还是男生多？”
我说：“以前男的多，现在女生也慢慢来了。”
“女生来了会不会怕？”
“怕啥？”
“怕你。”
我手顿了一下，说：“你要真怕，也不会来了。”
她笑了一声，很轻：“说得对。”
她的身体慢慢不那么紧了。我按完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