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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后，雨下得很大，我踩着水洼进了单元楼，裤脚全湿，脖子也僵硬得发紧。
电梯坏了，我喘着气爬上七楼，一边咒骂着996的破生活，一边掏钥匙。
结果还没碰到门把，身后有人开口了。
“你是纪峥，对吧？”
我吓得差点回身就是一拳，定睛一看——
是个女生。
她站在门口，撑着半截湿掉的伞，身边一个行李箱，外套沾了雨水，脸冻得发白，眼圈红红的，像刚哭过。
她冲我点点头，把雨伞往旁边一收：“我爸让我来的。他说你这边能住。”
我脑子一懵：“你谁？”
她递过来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条，上面是我爸的字，歪歪斜斜的：
“纪峥，这是你妹妹，纪栖。让她在你那住一阵，别问那么多。”
我直接打电话过去，电话刚接通就劈头盖脸。
“你哪来的女儿？我二十多年了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妹？”
我爸那头咳嗽一声：“这个你别管，我就想着……你那边宽敞点儿。”
“宽敞？我三十平，还一厅一卧！”
“行了，别那么冷血。她就借住几天，你个哥哥总不能赶妹妹出去吧。”
这个可恶的老登！
我收了电话，看着眼前的女孩。
她脸颊冷得泛红，却没求我，只是轻声说：“我可以睡客厅，不用麻烦你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把门打开：“行吧，进来。”
她进门前蹬掉鞋子，露出一双白净的脚踝，袜子已经湿透，贴在脚面上。
我本能别过头：“先洗个澡再说，我给你找衣服。”
“可以穿你的吗？”她抬头看我，语气干净，“反正我也没带睡衣。”
我硬着头皮点头，翻出一件自己平时不太穿的大T恤递过去。
她接过衣服，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我掌心，凉意一瞬间传上来，却像被电了一下。
她抱着衣服进浴室前，回头冲我笑了一下：“谢谢你，哥哥。”
我愣了下。
“我爸是你爸，那我叫你一声哥哥，应该不过分吧？”
“……随你。”
我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水声，耳边却全是她刚才那一声“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