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我是刘志军，42，干水电装的，工地散活，月入五六千，住在旧楼二层，单间，十平米，热水器是二手的，床架咯吱响。
那天晚上十点，我收工回家，衣服脏得不成样，就想去小区口那家24小时自助洗衣房洗一洗。
夏天热，工地灰，衬衫都硬成壳了。
我提着脏衣袋进门，一推门，就看见她坐那儿了。
瘦，白，穿着件吊带裙，头发披着，还在滴水。
脚边是一只白色帆布包，鼓得老高。
我愣了下，门在她身后砰一声关上。
她看我一眼：“哥，你也来洗？”
我点点头，没说话，打开另一台洗衣机把衣服丢进去，投币、加洗衣液，动作熟得像机器。
她看着我弄完，叼了根烟：“有火吗？”
我把打火机丢给她，她接住，低头点烟，吸了一口，咳了两声。
“你不是住附近的吧？”我问。
“嗯，不是。”
她也没解释。
洗衣机开始转，哗哗响，我们就那样坐着，隔了两米，中间一盏蓝灯，像KTV包间没气氛的角落。
她把帆布包放平了，从里面摸出一件皱巴巴的男式衬衫。
“你的？”我问。
她叼着烟笑了一下：“前男友的。留着当睡衣。”
我不接话，她盯着我看了几秒，突然说：“你看起来不像洗衣服的，更像看人洗衣服的。”
我把烟掐了，说：“我这脏衣服是摆拍的？”
她咧嘴一笑，把衣服丢进机子里，扭头问我：“你是干嘛的？”
“水电活。”
“嗯，看出来了，手上都是茧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以前干酒吧，现在不干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不追问。太晚了，谁都没闲心交底。
过了十几分钟，她洗完，开门拿衣服的时候手滑了一下，那条吊带歪了，肩膀露出来一截。
我没看她脸，站起来帮她捡衣服，她也没急着拉回去，就那么看着我，眼神懒洋洋的。
“哥，你力气挺大啊。”
我把衣服塞给她，说：“你去哪儿晾？”
她笑了笑：“不知道。今晚本来不打算回家的。”
我看了她一眼，随口说了句：“要不你上我那晾？”
她盯着我几秒，说：“你家在哪？”
“后面旧楼，走两分钟。”
她点头：“行，那就蹭你一会儿。”
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