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“我决定了，我要养小鬼。”
我还没睁眼，就听见她的声音贴在我耳边。
眼前一片昏黑，我呼吸发紧，后背出了一层冷汗。
直到她在原地拍了一下手，语气带着兴奋又认真：
“上次那个人说得特别详细，只要喂血、供香、念咒，七七四十九天后气色会变，面相也会变。”
“运势提升、皮肤变白、桃花旺盛，想瘦哪就瘦哪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成功了！”
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，我缓缓睁开眼。
她蹲在床边，穿着粉色家居服，正在低头发微信，嘴角带笑，头发扎着兔耳朵发绳。
妹妹。
房间是我熟悉的格局，窗帘半掩，桌上的香薰还没点，空气中带着一股劣质化妆水味。
我动了动指尖，确定我醒了。
又活过来了。
重生回了这个早上——她第一次开口说要养小鬼的这一天。
“你知道养小鬼吗？”她忽然抬头看我。
我坐起来，盯着她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”她把手机递过来，“我决定试试这个。”
屏幕上是个头像挂着莲花的养生博主，发的内容是“养运小法初学分享”，配图是一盏香炉、几张黄纸、一碗血米饭，还有评论区全是“真的灵！”、“我变白了”、“男友回头了”。
我没接手机，只问了一句：“你从哪知道这个的？”
“上次那个跳蚤市场，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姐姐推荐的，她说她就是靠这个嫁进豪门的。”
我看着她。
她今年二十岁，大学没毕业，暑假窝在家里打游戏、追博主、刷淘宝，最上心的是脸和体重。
上辈子就是从这天开始，她开始给床底供香，烧指甲，收别人剪下来的头发混在血饭里。
说是“先养个一个月试试看”。
结果半个月后她就进了ICU。
医生查不出原因，全身免疫系统紊乱，脸色灰白，头发一把一把掉，眼睛下面全是淤血。
我花了三天三夜，拼了命才破掉那只阴魂。
她醒来那天，没谢我。
只盯着镜子看了半天，回头跟我说：“你是不是故意搞坏我？”
“你根本不想我变好看。”
然后，她给我下了降头。
我从床上下来，拉开窗帘：“你养吧。”
她一愣，站起身：“你不拦我？”
“我拦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