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那天，我考完试回了家。
我以为迎接我的，是掌声、是祝贺、是饭桌上的一碗热汤。
结果，一个擀面杖先砸在我肩上。
我妈说：你弟明年要考大学了，你去打工养他。
那天起，我的嘴不能说、脚不能动、眼睛不能乱看，双手不能自己。
连呼吸都得经过她同意。
他们说，我的命，是他们投资十八年的回报。
可他们不知道，我还留了一手。
一只，可以翻盘的手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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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高考完那天，和同学们一一进行最后的告别。
别离之情还未下心头。
家门一推开，我亲妈赵桂芬就像蹲点的老猫。
拎着擀面杖守在门后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？”
她怒吼着，擀面杖猛地挥下来，砸在我肩上。
“考完试了不起啦？你尾巴怎么不翘到天上去？”
我被砸得一个踉跄，书包掉地上，膝盖磕在门槛跪了下去。
“咚”
一声响，钻心的痛铺满全身。
我想解释，可话还没出口。
她又一耳光扇过来，我耳朵嗡嗡作响。
“考完就该立马给我滚回来！你这个野丫头到处晃荡你还想跑哪野去？”
“你弟明年要高考了，他还指望你打工赚钱供他上大学呢！”
我低着头，嗓子里全是血腥味，呛的难受。
她看我不说话，反而更来劲了。
“而你....想上大学？你配上大学吗？你配个屁！”
我刚抬头，她手掌又飞来。
这次是冲着我嘴巴去的，啪地一下差点把我鼻子扇歪了。
整个人转了半圈，我感觉天旋地转！
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呻吟起来，想哭，却只能憋着。
“张嘴干嘛？我让你说话了吗？”
我整个人呆住了，生怕再做错什么挨打，愣在原地不敢动。
“进去！”
她猛地一推，我撞在门上，差点摔倒。
屋门“砰”一声关上，她把钥匙插进口袋。
哗啦哗啦一转，像是在宣布判决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这张嘴——归我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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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怔怔地站在屋里。
嗅到鼻子里的是陈年霉味和饭菜馊掉的酸臭，头顶的灯泡忽闪忽闪的。
桌上放着一碗米饭，明显放了不止一天了。
表面有层干裂的硬皮，旁边是个啃得干干净净的鸡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