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，村里人常来我家喝汤。
那汤是我妈亲手煮的，锅底熬着猪骨，表面飘着红油。
男人喝了顶天立地，女人喝了容光焕发。
大家都说那是“养命汤”。
直到后来，我看见我妈蹲在锅前，
一边撩开裙子，一边往汤里接血。
那一刻我才明白，
能让全村人长命百岁的，不是骨汤，是她的经血。
一
“你疯了是不是？她是我妈，不是你养的母猪！”
我冲进厨房的时候，我爸正蹲在地上，拿着勺子搅那锅汤。
汤是骨汤，猪骨、鸡骨、一点红枣。还有一碗红的。
那碗红的，是我妈裤裆里流出来的。
她躺在炉子边上，脸贴地，裙子被撩着，裆底下接了个碗。
我爸把那碗端起来，倒进锅里，又搅了三下。
我疯了，冲上去推他。他抬手就是一巴掌，打得我嘴角出血。
“你小声点！”他说，“再吵就连你一块熬进去。”
我瞪着他：“你拿她当什么？牲口吗？”
他瞪我一眼，没说话，把锅盖一扣，火调小了。
我妈还躺着，腿一抖一抖的，像在抽筋。
她不说话，眼睛闭着，脸朝墙。她看都不看我。
我蹲下去扶她，她轻轻摇头，小声说：“出去……别看。”
我心都凉了。
“她是你老婆！”我回头冲我爸喊，“你下得了手？”
他抽了口烟，声音低：“她是血人。不是老婆。”
我没听懂。
“你出生那年，她就开始流。”他说，“不是我逼的，是她天生的。”
“她能流血，就能救人命。”
我咬牙：“救命？你在熬她的血汤给谁喝？”
他抬起眼：“全村。”
我一脚踹翻了锅。
汤撒了，屋里都是血腥味。我妈被烫到，尖叫一声，腿抽得更厉害。
“疯了是吧！”我爸拽着我衣领，“你知道这汤一碗能卖多少钱？”
“张婶的儿子喝了之后不抽了，赵四家的老母喝了站起来了！”
“这是命汤！是你妈的命！她这点流下来，全村都等着喝！”
我想骂，可我妈在看我。她眼神空空的，不带一点光。
我突然说不出话。
门外有人敲门，是陈婶。
“林哥，汤好了吗？我给孙女留个小碗。”
我爸立刻换了张脸，开门，笑呵呵：“好了好了，今儿味浓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