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未想过,把一群学生送进清北的结果,是被他们联合举报。
体罚、控制、压迫、心理暴力。
他们说我不让他们谈恋爱,说我检查手机,说我限制他们自由,没有人权。
举报信字字句句斩钉截铁,落款是高三一班全体学生。
校方不查事实,只怕声誉风波,一纸通告将我逐出教师编制,剥夺所有荣誉。
我被扫地出门,荣誉墙上的相片被撤。
教学楼的“年度之光”奖牌也换上了别人的名字。
那群学生家长这样都不放过我,还闹到我儿子单位让他被开除,老伴受不了刺激脑出血走了。
我也因心梗病倒。
我死得极安静,直到入殓那天,送我的只有两束花。
一束,是我儿子抱着哭着买来的。
另一束,是差生班十二班孩子们托人送来的,一张卡片歪歪扭扭地写着:
“老师,我们知道您不是坏人,我们想要你这样的老师。”
因为我曾带过一段时间他们的课,他们却记住了我的好。
再睁开眼,我回到高考前的三个月。
一、
“你不能这么压学生的情绪,他们都说晚上做梦都在背题。”
“现在孩子压力大,你这么盯死他们早恋,对身心不利。”
“贺老师,你简直没有把学生当人!这样会影响他们心情、成绩的!”
我站在教研组办公室,面前围着闹哄哄的家长和学生。
他们说我压抑、刻板、老派、控制欲强,看的我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仇人。
而此刻,坐在沙发上喝奶茶的年轻老师小林突然笑了声:
“其实也不能全怪贺老师啦,大家也知道重点班孩子底子本来就好,分数自然高。”
“说到底,成绩好主要还是靠学生自己努力。换谁带,都差不了太多。”
“他要是不做点什么,怎么彰显他的老资历和作用呀?”
我扭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才刚进校两年,上一届带的是全年级倒数班,成绩没有波澜。
现在是差生班十二班的班主任。
听到她说的话,学生、家长简直像有了巨大共鸣。
“就是!我们成绩好,跟他一点关系没有!”
“能教出成绩,是我们孩子自己天赋高,学习努力!”
我冷笑一声,看向校长。
“既然我方式过时,那我主动申请调班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