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吃过“伪人肉”吗？
饥荒那年，奶奶吃过一次，每次讲着都会口水直流。
伪人很危险，但是也很好吃。
奶奶去世前，留下辨认伪人的方法。
“伪人和人一模一样，但是第一眼就会感觉恐惧”
奶奶去世那天表哥回来了。
我在看见他时，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席卷了我。
1.
奶奶说，她吃过伪人肉。
“那年饥荒，我们兄妹三个，炖了一锅，好吃。”她咧嘴笑，眼角皱纹堆成沟壑。
“那肉啊，煮的时候屋顶都起雾。小姑说像猪肉，大哥说像鹿肉，我觉着像糖炒板栗。”
我皱眉：“肉能像糖炒板栗？”
奶奶不生气，眼神亮得发光：“你没吃过，当然不懂。”
我没敢接话。
她突然问我：“你会石头剪刀布不？”
我点头：“当然会。”
她缓缓说：“我最会。”
我问为什么，她说：“那年，石头剪刀布，输了的钻锅里头。”
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她笑着，像是在回忆一道家传菜谱：“输了的人，自个儿脱了衣裳，走过去，跳进锅里，还记得弯腰的时候把头发挽好，说别弄脏了汤。”
我背上一阵发凉。
奶奶伸出手，在空中比了个剪刀：“我从来没输过。你信吗？”
我信，因为如果像奶奶说的，那她输了，那我就看不到她了。
她靠回枕头上，闭了闭眼：“好吃，真的好吃。”
屋外风吹，窗纸咔啦咔啦响。我忽然觉得那锅肉一直煮到了现在，香味还没散。
奶奶睁开眼，喃喃：“输了的人钻进去，是家人做的决定。我们仨，得活下去。”
我起身去倒水，背对她那几秒钟，只听她又笑了。
“那天火烧得旺，肉一翻身，汤都跳出锅了。”
我手一抖，杯子掉地上，裂成好几片。
她却只盯着我手里的水，眼神里写满了某种遗憾。
2.
奶奶说，那年冬天，她差点就成了锅里的那块肉。
“那时家里已经饿疯了，天天讨论的是谁先吃谁。”她抬起头看我，眼神一片空白。
“最后他们决定吃我。”
我不敢插话，只听得头皮发紧。
奶奶说那天晚上，锅已经架好，柴也点上了，灶火跳得旺。她被小姑拖到厨房，手脚都捆着，脑袋贴着灶口，火星烧得睫毛都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