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我在医院醒来，第一眼看见的是王岚。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她红着眼眶，抓住我手，“医生说你脑袋撞得不轻……”
我猛地坐起，看向了周围，却没有发现我女儿。
“安安呢？！我女儿呢？她伤得重不重？”
我的记忆还停留在，开车接安安回家的路上，一大货车闯红灯朝我撞来。
现在看来应该是发生了车祸。
但我昏迷前清晰地记得，安安抓着我的手臂，带着哭腔叫爸爸。
王岚怔住了。
“安安是谁？”她小心地问。
我脸色骤变：“你别跟我开玩笑，我是去接安安放学，跟她一起被撞的！”
她张口欲言，神情复杂。
“医生！”我冲门外喊，“我女儿呢？和我一起送来的！五岁，扎双马尾——”
医生走了进来，看了我一眼，说：
“林先生，我们并没有接收到你所谓的‘女儿’。出事现场只有您一人。”
我愣住：“不可能，我亲手给她系的安全带！”
我疯了一样要下床，翻找我的手机，相册、微信、通话记录——全都没有安安的痕迹。
连一张照片都没有，像她从没存在过。
王岚低声说：“你可能是伤到脑子，产生了记忆错乱……老林，我们还没有孩子啊。”
我愤怒地看着她：“你结婚前就见过安安！她叫你阿姨，还给你画过画！”
她摇头，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惊恐。
身边的儿子小皓轻声问她：
“妈妈，爸爸是不是在演电视剧？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过妹妹啊？”
我僵在原地，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我低声喃喃。
“她今天生日……我刚刚还送她娃娃……我不是疯了……不可能！”
可没人回应我，医生和王岚对视一眼，像是在交换某种确认。
我感觉自己像被世界丢进了一个假的剧本里，所有人都提前串好了词，只等我崩溃。
可他们不知道，我记得她的声音、她的笑，还有她在撞击前死死抱着我留下的那道抓痕——
它现在还在我手腕上，红得像一道裂开的缝隙。
她是真的存在过。
2.
我再次疯了似的翻着手机。
相册，空的；
微信对话，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