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当夜边疆告急，他奉旨出征，留我独守空房三年。
三年里，我贴嫁妆维持将军府；请神医花重金调养婆母身体；送粮草物资保证前线军需。
可他归来第一件事，是牵着另一个女人对我说：“她救过我，我要让她做平妻。”
婆母也坐在主位，抿茶轻描淡写地说：
“你沈家不过是商贾之家，能嫁进我们楚家，是你的福气，你让一让，才显得你识大体。”
皇帝设宴给功臣庆功，允许家眷同行。
他留我在府中反省，却牵着无名无分的她进宫赴宴。
直到御前内侍传旨：
“宣将军夫人沈氏——入主位就坐。”
1.
“夫人，将军凯旋了。”
我抬头看着立在阶下的采薇，她一边喘着气，一边扶住廊柱，眼底亮着止不住的喜色。
“还说，将军带回来一个女人。”
手中未系完的腰带一顿，我垂眸望向那条半打的流苏，未出声。
“是个姑娘，听说……受过伤，是将军亲自带回来的。”采薇声音轻了些，察觉到我沉默后，不敢再多言。
我整理衣襟，步下台阶：“人在哪儿？”
“就在前院，说是要安置在将军府最好的院子里。”
我脚步微顿，看向她：“最好的院子，是昭华苑。”
采薇咬唇点头。
我笑了笑，道：“不是说西苑清净，适合静养吗？怎么突然换了？”
她不敢答，只低声道：“说是……那位姑娘救过将军一命，将军要封她为平妻。”
那一刻，院中桂枝刚落，香气扑鼻，微风吹起帘幔，我听见自己心头像什么也碎了，但那声音不大，就像一枚小石子落入井底，泛不起水花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淡声说。
穿过前厅时，我看见他了。
楚怀瑾，一身战袍未卸，风尘仆仆，身姿挺拔，神情冷肃。昔日他也是这般模样，在婚宴那夜刚接旨出征，他来不及入洞房，只在我耳畔说了一句：“等我回来，定不会亏待你。”
三年过去，他果然回来了，带着满身军功和一个女人。
他身边站着一位女子，素衣白裙，身形纤瘦，神情柔弱，眉目间带着病态的苍白，正由丫鬟搀扶着。
我站在廊下，未言语。
楚怀瑾率先看见我，面上神色微敛，片刻后道：“婉婉。”
这是